notes：怎么说，我放弃上中下完结了。感觉是完不了。【不知为何永远只在上课期间才想更新的我

前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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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尔蒂和艾格西提分手的时候，他其实不算太惊讶。在他们保持了半个月床第关系、四个月情侣关系后，提尔蒂以一种创造性的方式提出了分手。

“你站在这里，但你从来没有活在这里。”她站在书房的那堵墙前叹气，“你活在历史里。我很抱歉，艾格西，但这是行不通的。你没法在我这里逃避现实，因为你自己打心底里就不想走出来。我帮不了一个不愿被拯救的人。”

不愧是公主，分手宣言都这么特立独行。主要是，艾格西想了一下，他真的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于是他只摇了摇头。“对不起。”

提尔蒂温和地看着他，并没有露出被伤害的表情，这真令他如释重负。“你爱他。”她轻声说，“是吗？”

艾格西沉默许久。“我努力不去。”他简单地说，“但我想，彻底失败这个词会很适合最终结果。”

提尔蒂理解地按了按他的肩膀。“为什么要努力不去爱一个人呢？”她说，“继续前进不代表你就要忘掉他。”

艾格西短暂地笑了一下。“我没有办法。”

“没人会对这样的事情有办法。”提尔蒂回答，“我猜你只能尽力去做……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那个能让你走出来的人——无论男女，千万让我知道，我太好奇那会是何方神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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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提尔蒂的男朋友——对于提尔蒂的父母来说。因为公主殿下需要一个逃离政治婚姻的借口以及随时世界各地跑的理由，而见男朋友无疑不会另她的父母太过起疑以至于雇人跟踪——况且就算跟踪也会被艾格西甩掉，这样的假男朋友多难找。

而事实证明，他们做朋友甚至比做情侣还更和谐。提尔蒂外表温柔典雅，从哪里看都是个血统端正的皇室淑女，骨子里却长满了倒刺。她当然不会放弃她的责任，但这无法阻止她在其余一切可能的时间里追求自己的自由，而艾格西则成为了长发公主的头发——这是提尔蒂的原话：我是公主，你是我的头发。

这比喻烂爆了。艾格西翻着白眼，你不如说罗马假日。

提尔蒂轻笑：每个公主心里都有一个罗马假日的梦想。

于是那天晚上他们在加拉哈德的住所看罗马假日，艾格西调了两杯马提尼，富有想象力地配了安文夫人烤的小蛋糕。三个小时后他护送公主殿下回到使馆，她还要为第二天的外交事宜做些准备工作；艾格西自己则回总部报了到，登上直飞叙利亚的专机。公主殿下首先还是个公主，艾格西首先也还是个特工。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该对此感到失败还是感到欣慰。很显然，在他们不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反而才拥有最完整的人格和选择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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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西的职业生涯则与他的爱情有着不太相似的进程：结尾还算尽如人意，中间却不太顺利。在最近一次任务中他差点搞砸，当时他与目标在道路蜿蜒盘曲的贫民区你追我跑，然后他在半途不顾梅林的大喊大叫偏离目标转向一个小男孩，因为那本来该指向他的子弹幸运又不幸地偏离了目标。随后事情就变得很棘手了，他们在一个该死的人流密集的地方，随便开火就极大可能伤及无辜。原本他可以在当场就解决目标——如果他们在贫民区就打起来的话，但他放弃了这个计划，额外费了些力气把目标逼到无人区才收网。任务算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只是付出了两处枪伤与一根断裂的肋骨作为代价。

梅林在事后大发雷霆——对于他的标准来讲算大发雷霆了。

“你是个经过了层层选拔的特工，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有你的职责。”他冷峻地说，“你不应该被任何因素影响。就算是我们都死在你面前了，你的手也不应该抖一下。你这一次的行为不只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整个行动的不负责任。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安排那个射狗的考验，就是为了在这样的时刻来临，你必须准备好做出牺牲。”

“那是个孩子，而他要死了。”艾格西绷紧嘴角，“如果目标为了引开追兵他要杀死更多无辜的人，我也该视而不见吗？”

“如果必要，是的。”

“见鬼，我们在讨论数百个无辜群众的生死！”

“但数万个无辜群众会活下去。”梅林冷静地回答，“这就是我们每天都必须进行的计算，加拉哈德，你做过几次这样的计算？你救不了所有人，没人可以。”

艾格西阴沉着脸转过头，固执地开始盯着墙角的一个黑点。梅林在他的平板上划了几下，冷淡地对罪犯艾格西·安文下达判决：“你被暂时移除出外勤列表，加拉哈德，希望在养伤期间你能好好反省。”

反省你个大头鬼。艾格西在心里呵呵冷笑。他还是很恼火，不只是对梅林，也是对自己——他找不到一个完美的回答。

“在有些糟糕的情况下你就没法做出正确的决定。”洛克茜这么说。她擦着枪，头也不抬一下，“你只能在错误选项中选一个错得没那么厉害的。听说过那个火车、铁轨与小孩的故事吗？一条轨道上有一个孩子，另一条更多，你只能选一个伤害最小的。没别的路了，做不到正确。”

“我会把一个孩子转移到另一条更多孩子的轨道上，然后让火车开过没有孩子的那条轨道。”艾格西郁郁寡欢地回答，“总有第三条路。”

洛克茜叹了口气，一副不想再和他争的样子，换了另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主题，“你到底为什么还戴着那见鬼的眼镜？这么希望重出外勤吗？”

总之，艾格西又在总部医疗室度过了不能更无聊的一个星期，直到他终于完全无法忍受地逃回了哈利的房子。至少他有电影、书籍以及酒精的支撑度过见鬼的休养期了，谢天谢地。又一个星期后洛克茜前去拜访他，告诉他她要去一趟美国，有一些瓦伦丁相关的残留问题被梅林追查到了，兰斯洛特要代加拉哈德的班去处理一下。

“真体贴。”艾格西毫无感情地假笑，“我可不想去肯塔基。就是摆脱不了这个操蛋的地方，对吧？”

洛克茜只是站在玄关处静静地看了他一眼。

“不会有事。”她最终说。一个保证，又像是一个安慰。

艾格西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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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遗憾的是，肯塔基的任务大概从来不会“没事”，而且还都对艾格西都极其不友善。艾格西感觉这个地名差不多要成为他的命中克星了，一听见他就开始脑仁疼。

兰斯洛特在那里遇到了极大的麻烦。她似乎捅到了某个神秘的马蜂窝，在还没有弄清楚对方是谁的时候就遇见了阻力。显然那个隐形的对手是个专业的，并且高度组织化。在两次交手后，兰斯洛特关闭了通讯，然后再也没有重新上线。直到三天后，艾格西在医疗室复检，梅林收到新的联络讯息时他正好在旁边。

洛克茜的讯息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张图片。梅林扫了一眼，脸色瞬间转白。

艾格西也看见了它。在漫长的半年后，他看见一个带着眼罩的哈利·哈特站在镜子前刮胡子。他穿着病号服一样的睡衣，看上去像颗皱巴巴、许久不见阳光的植物，但至少还是完整的，活着的。

艾格西被那景象钉在原地。在那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红色包围的世界，他独自在那里待了好多年，从来没能离开，一直到时间被封冻。但现在万物复苏、河流破冰，时间得以开始重新流淌，在烧毁的废墟中开出花朵，又让它终于黄土。

他开始听见自己的心跳。

梅林在联系亚瑟。艾格西恍惚地看着他切断通讯，没有听清一个字。然后他等到了梅林转向他，仿佛终于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人，直到这时，他才安静地、审慎地开口：“那个葬礼。那个棺材里其实没有东西，是吗？”

梅林回避了他的问题。于是艾格西继续说，“你们没有找到他的尸体，然后你们就宣布了他的死亡。”

这是一个陈述句了，梅林不需要做出任何回答。他揉了揉太阳穴，开始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灾难做准备。他以为他会面对艾格西暴怒的质问，也许还有一些冲动愚蠢的行为，但是没有。艾格西只是缓慢地摘下眼镜，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后木然地按住眉骨。

梅林不太理解他的行为，但他确实不确定要如何面对这样一个过于镇定的加拉哈德。如果艾格西朝他发火他可能都会好受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就像是下一秒就会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我要去。”艾格西最后说。

梅林皱起眉头。

艾格西恢复得很好，没错，但还远远没有到能承受这样一次任务的程度。现在把他推进漩涡中心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他开口便想回绝，却生生被年轻人的眼神逼回沉默。加拉哈德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什么都不说，但梅林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他像棵被点着的树，力量从灰烬中来，没人能毁掉已经焚为灰烬的东西。他知道艾格西会做这件事，不管他同不同意、不管有多少人阻挠，就算这是他人生中做的最后一件事。

你没法阻止这样一个人。

于是梅林只能以沉默表示同意。加拉哈德对他颔首，重新戴上眼镜，走出房间。

“如果我还回得来的话，”艾格西上飞机前留下话，“你欠我一个解释。”

梅林在监控室里又惊又怒，差点冲动地摔了键盘和杯子。

TBC.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把一个被加拉哈德气死但是又毫无办法的梅林写出来了。

无比热爱让蛋蛋身边的女性都成为他的闺蜜，甚至想把公主和萝妹拉个CP【。